只有那双眼里面不符合年龄的深沉暴露了他真实的心理年龄。
现在那道视线正紧紧盯住他的眼,笑得无害又温和:
你好,我就是你要找的人,李越。
蒋不为。
蒋不为看见他格外不同的白瞳,谨慎地没有选择继续和他对视。
他还看见这个少年右肩还有纱布包扎的痕迹,看血迹的新鲜程度和多少,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。
蒋不为联想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见外头的动静了,有点恍然大悟,也明白了刚才他想不通的地方。
他拖延时间是因为他的安排需要打个时间差,但庄晋阳在这儿不急不慢和他闲聊,他就纳闷儿了。
现在条理不通的地方就有了解释。
李越看出了蒋不为不想和他对视,反而将视线投向了他的右肩,也不在意将自己刚才处理的事告诉蒋不为:
说来惭愧,实在是对不住蒋先生,刚才去处理了一些手下人没办好的杂事,耽误了我们的见面。这是我的错。
他还要再开口,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了。
他一愣,这件事并不在计划之内。
蒋不为挑眉,明白这是到了鱼蟹肥美的收网季了。
单眼皮(添修)
对讲机只响了一声就没声了。
李越的脸色立马变了,眼神锐利如一把剑看向蒋不为,不怒反笑,嘴角勾起一抹狠厉又玩昧的弧度:
看来我们的蒋先生还有外援啊,这可违反游戏规则了。
蒋不为面无表情,实则被他一句我们的蒋先生激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这些人之所以在一起是不是因为都嘴贱又油腻?
对讲机那边。
生命仪倚坐在车门上,一边等待对讲机那边的指令,一边听着耳边传来那两人逐渐从安慰变味儿到调情,眼睛颇有些厌烦地闭上。
忽然,他猛地睁开眼,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,低沉着声音,头也不回地对那两人说:
不对劲。
其他两人被他惊了一下,纷纷起身,严阵以待起来。
眼镜男右手开始变形,变得又长又柔软,像个橡皮泥似的。
双马尾带着紫色美瞳的眼睛用力眨一眨,亮得惊人。
生命仪右手缓缓握紧枪,闭目细细感知起来。
三人警戒了很久,都无事发生。
还是双马尾先坚持不住了,她眨眨干涩发红的眼睛,撂担子不干了。
见眼镜男还在那里犹豫着,她翻了个白眼,不阴不阳地开口:
哪有什么危险,只怕有些人装神弄鬼,装上瘾了!
人家和老板关系亲近,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了,就是苦了咱们这些打手。你说是吧,孙大哥?
被点到的孙华左右为难,毕竟一边关系暧昧的美少女,一边是老板的心腹。
生命仪听着双马尾的阴阳,脸色丝毫没有变化,显然是听多了这样的话。
只是眉头还紧皱着,仔细地感应着。
不对劲,明明刚才突然又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周围。
别掉以轻心,这次的对手没有那么简单。
双马尾撇撇嘴,孙华面上做着和事佬,心里也有些不以为意。
生命仪把两人都不回事的模样收进心底,懒得再和这些蠢货交代了。
刷拉
一阵树叶相互划拉的声音,听着像风声,却忽然让生命仪的神经绷紧。
他忽然瞪大眼睛看向身后的树丛间,同时能听见自己破了音的喊声:快跑!!!
呼呼呵生命仪努力地压制自己的呼吸声,却挡不住胸腔里那阵如雷声击鼓的震颤感。
砰、砰、砰
周围很安静,安静得有些不正常,耳边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。
找到了你,最后一条。漏网之鱼。男人低喃在心里补上了后半句。
噗是刀刃插进血肉的声音。
生命仪只感到一阵剧痛,就失去了意识。
白蛟起身,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子,眯着对无趣耸拉的单眼皮看向林子某一处。
小六扇乎着翅膀,滑到男人的肩膀上站定。
走吧,小六,我们去找你的主人。
这边,蒋不为分出暗藤牵制住庄晋阳,番茄则被他放在身后,疯狂投射番茄,企图火力压制对面两人。
又是一刀划过,蒋不为偏头一躲,险险避开。
李越一击不成,刚想再来一击,就被一条粗壮的黑蛇尾巴拍了出去,摔在树上。
他蹒跚起身,咬着牙抹掉嘴边溢出的鲜血,又狠狠啐了一口嘴里血沫。
蒋不为脸色苍白,冷汗从额间滴落,异能透支的疼痛在不停地挑战着自己的神经。
庄晋阳又是一把铁刀砍断了一节藤蔓,暗绿色的汁液溅在他身上。
他随手抹了一把,眼神狠厉又贪婪地看了一眼蒋不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