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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节(1 / 3)

另一方面是惭愧陵游明明都打算要离开了,却得为他留下来管这些事。

他此前还说要让大魏强盛起来应对那些狼子野心的草原人呢,结果他最近都在做什么?

江从鱼吩咐管事派人向另外几个庄子传达自己的命令,知晓附近有流民都先收留到庄子上,争取了解清楚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流亡情况。

管事凛然应道:“侯爷放心,小的立刻就去办。”

江从鱼把事情都安排下去,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他看了眼灰云密布的天穹,又去与流民挨个交谈了一圈,才挥别已经开始忙碌的陵游回城去。

回到城里,江从鱼也没立刻归家,而是转道去了负责接收各地奏报的衙署。

他轻而易举地拿到几份还压着没上报的急报飞快看完,揣着颗沉甸甸的心回了家。他到了屋中提笔写了几行字,又把它揉掉扔入废纸篓中,换了张新纸重新写。

江从鱼没有添油加醋地陈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,写了份奏疏入宫求见楼远钧。

今儿是休沐日,楼远钧正倚坐在那儿看书,听人说江从鱼来了,他搁下手里的书命人把江从鱼宣进来。

自从上次与陵游对峙过后,楼远钧便没再口是心非过,还时常赐些好东西到江从鱼府上。

算是尝试着讨好江从鱼。

可惜江从鱼对这样的待遇习以为常,不仅没发现他的讨好,有时候收到赏赐还会让那姓陵的挑。

楼远钧暗恼在心,又怕那姓陵的当真把江从鱼哄走,只能当做不知晓这件事,一个人憋着生闷气。

好在江从鱼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,却每次都能及时察觉他的情绪,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哄。

楼远钧本身很吃这一套,且又不想让江从鱼知晓那姓陵的想拐他离开,便也对江从鱼转赠自己礼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两人你来我往那么久,楼远钧也瞧出来了,江从鱼该享受的时候从不含糊,但更喜欢礼物背后的心意。

哪怕命人送一大车的奇珍异宝到他家,也不及自己亲自与他分享一碗觉得好吃的红豆汤。

世上怎么会有江从鱼这样的人?

楼远钧觉得自己过去十几二十年的人生中见过的每一个人,都和江从鱼不一样——或者说江从鱼与他们都不一样。

这让他有些贪恋与江从鱼相处的温存。

即便两人还没有发展到更亲密的那一步,光是偶尔坐在一起吃个饭也足以抚慰他忙碌一整天的疲惫,叫他入睡前开始期待新一天的到来。

这便是母亲到死都想让他学会的“爱”吗?

楼远钧不知道学会了是不是好事。

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软肋。

作为帝王应该更加冷静自持,不可以对某个人怀有过分浓烈的感情,那无异于给旁人可乘之机。

难得他解了那奇毒后从昏了头的状态中抽离出来,应当狠狠心结束这段不该有的感情才是。

只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,楼远钧又忍不住辗转反侧,总感觉自己身边应该躺着另一个人。

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,再也没有过去那挡不完的明枪暗箭,他想要那么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?

他想要他。

楼远钧知道江从鱼今天要去送陵游,一大早起来拿着本江从鱼批注过的书坐在那儿看,心里想的却是两人在城外不知会如何依依惜别。

这会儿见到江从鱼入宫来,楼远钧也没有多高兴,因为他算了算时辰,这都快用午膳了。说明江从鱼送了那姓陵的一早上!

出于心里那点儿不高兴,楼远钧坐在原位没起身,只等着江从鱼来见自己。

江从鱼见楼远钧这般态度,不由思忖起来:怎么又生气了?这人怎么天天生气?他有没有不生气的时候?

即便在心里大逆不道地腹诽着当朝皇帝,江从鱼还是上前试着喊道:“陛下?”

楼远钧见江从鱼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,他伸手没法够到人,更加气闷起来。

他怕自己说一句“你来做什么”,江从鱼就真的跑了,只能说道:“坐下说话。”

江从鱼笑了笑,坐到楼远钧对面去。若是平时他都已经哄上了,这次他却不是为了私事来的,而是与楼远钧说起河东各府的惨况。

楼远钧也知晓河东的灾情,不过此前这件事已经朝议过了,也派了人过去赈灾。

江从鱼把自己整理出来的流民口述内容拿给楼远钧看。

他收留的这批流民主要来自太溪县,他们县今年灾害连连,先是从去年就开始的干旱,后是霜雹,秋末还来了次地震。

这还只是天灾,还有人祸。

此前借他们粮食的“好人”见他们常年颗粒无收,便趁机占了他们的屋宅和田地,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。要不是他们穷得叮当响,就这受灾的田地和破屋,他们才不稀罕哩!

想活下去的人只能卖儿鬻女以求度过荒年。

马上就是冬天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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